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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年、Carl帶著他新組成的樂團Dirty Pretty Things踏上野台,那是The Libertines宣布解散的第二年。

來自倫敦的“The Libertines”(中譯:放蕩)曾被譽為「英國當今最偉大的搖滾樂團」、「Rough Trade(知名音樂廠牌)自Smith以來最成功的樂團」,成軍僅五年便因為團中核心人物之一Pete Doherty(吉他手/主唱)難以戒斷的毒癮而分道揚鑣。團裡另一位核心人物、同樣身兼吉他手及主唱的Carl Barat另組了“Dirty Pretty Things”(中譯:美麗壞東西),Pete則將重心轉向“Babyshambles”中譯:步履蹣跚)─Libertines時期即成立的副團。

同根分化的結果幾乎都是兩敗俱傷。 Carl持續撼動著世界,成績卻不甚理想,Pete仍在海洛因、牢獄、官司等災難中來回穿梭,如果把Babyshamble稱作“Pete Doherty與他的樂團”,我想多數的樂迷們都會贊同。 兩支背道而馳的隊伍各自承襲過去的特色,同樣的自恃、同樣的鼓譟,同樣透露出形單影隻的零落和悵然。

Libertines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它蘊含了兩個迷人的靈魂─Carl Barat與Pete Doherty,他們從大學時期便相識,很多人不知道Pete在16歲時就拿到新詩首獎,當時他被文化協會送到俄國。Libertines這個團名是他想的,源自Lust of the Libertines─薩德侯爵《索多瑪的120天》。他是一個天才,一個崇尚王爾德和波特萊爾、極度嚮往英國文學的天才。Pete向來隨興恣意,他恨透了所有規則,唯獨Carl能與他抗衡。他們就是這樣,互斥又互補。他們的創作充滿意外及驚喜,Punk的原始和反動、Brit-Rock的另類和悅耳、Garage的率真和嘈雜,混合Pete如詩人般的優雅。

記得我第一次聽完Libertines,滿腦子環繞著Pete的聲音They’ll never forgive you but they won’t let you go,oh no!”極富辨識度、慵懶含糊的英國腔,唱起歌來像喃喃自語也像胡言亂語,一貫散漫、放縱的型態,時而吼叫、時而嬉鬧、時而低吟、時而歡愉…… 我不了解其中的涵義也能感受他的情緒(雖然我認為很多首歌都是在他酩酊大醉時完成的)。

多數人對Pete的既定印象就是個拖垮超級名模Kate Moss的大毒蟲報章雜誌大篇幅刊登他的醜態,娛樂媒體極盡嘲諷、揶揄之能事,更有不少人預測他會成為“27俱樂部”的一員,這些毒辣的真相或揣測絲毫沒有削弱樂迷們對他的傾慕及期待。他頂著一頭蓬亂的微捲髮上街,他的眼神總是渙散,他蜷曲著睡了、身上蓋著毛毯,他和詩人合作,他邀請他的樂迷到家裡聽他彈奏……

17歲的他在長長的人龍裡等著買Oasis演唱會的門票(當然他那時尚未成名),記者要他用一個字來形容Oasis,“Trousers 西裝褲”他不假思索的回答。 很有趣卻格外貼切不是嗎? 人生總是有些誨暗,我想起他去年首部參演的電影一個世紀的懺悔The Confession of a Child of the Century像Pete這樣毫無秩序又熱愛英國文學的人,心思敏銳的令人無法直視。也許他的Libertines一直都在,只是那些話不需對任何人講,那麼真實卻必須說謊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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